鬼奇航 加勒比海盜同人文

  珍珠號駛離拿騷港時,背後灑滿了金子般璀璨的光輝,霞光染紅天際,迫近海平面的殘陽掙扎著併射出最後的絢爛,本是迷人的景緻因而摻入了消逝的傷感。

  斯派洛船長已在艏艛上站了許久,他迎著風、逆著光,若有所思的注視隨著距離逐漸縮小的島嶼。由下望上去,處在背光中漆黑得像灑盡墨水一樣的風帆下,他的髮絲間與周遭都填滿了燦金的色澤,像個真正的王者一樣的,被包裹在不容侵犯的氛圍裡。

  垂死的光束仍然挾帶了刺眼的力度,巴博薩大副瞇起眼睛,在幾乎無法逼視的光芒下打量著他的船長;陽光絲線般在輪廓的邊緣緊密透射下來,陰影中的神色因看不透徹而有了悠遠的想像。光影閃爍似乎交織出幻覺,他有那麼一瞬間以為看見了那青年的父親而在心底升起了敬畏的寒意。

  但幻覺又彷彿真實,那種隱隱壓迫的氣勢那樣熟悉,渾然天成的經由鮮血的傳遞而被完美的承襲。巴博薩明白這樣的印象不是一種錯覺,傑克沉默不語時的氣場確實足見架勢,不強烈逼人;但即使是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裡,也沒有人可以忽視他。

  新普羅維登斯島在遠去,太陽在消沉,新的秩序也在飛快的建立,能夠容忍他們這類人的棲身之地又將少了一塊。他步上去來到他的船長身邊,看著傑克憂傷的望著前方的眼睛說:「那肯定很令人難過,下次再過來時,恐怕就是另種樣子了。」

  「嗯……」傑克含糊的,心不在焉的應著,聲音也許因長久的一言不發而有些艱澀的沙啞,「那真是不錯的……女孩,你不這麼認為嗎?」

  「……」巴博薩無語了,又一次的。隨之而來的揣測困惑了他的心:他拿不定到底是他高估了傑克的情感,還是傑克拒絕與他做深度交流。

  不管他交戰的思緒,攪亂池水的青年只是事不干己的抬腳離去。

  他趕緊追問:「你打算讓珍珠號往哪兒去?」

  「向前就對了。」傑克隨便丟下這句便自顧自的走下階梯。

 

  他默默的目送青年的身影,疑惑的,並且隱含擔憂的;他們的最後一次掠奪已經是好幾個星期前的事了,他不由得思忖起那艘東印度商船的濺血事件是否在傑克心中留下了超乎他預期的影響,哪怕是經歷多少白日與黑夜的瘋狂纏綿後依舊沒有擺脫它。

  而傑克從高昂的興致轉為一種悠悠哉哉、怡然自得的態度,好似在那之後,他當自己是個愜意的探險家而非狂放的掠奪者;而現在有額外的、奇異的感覺在圍繞,他覺得傑克看起來似乎有點……沒精沒神的,即使在拿騷度過了幾日的修養之後。

 

  大副的疑慮也許對了一半,傑克的狀態真不怎麼好,他的心情煩躁的很,從今天下午啟航後開始,他覺得船上一直瀰漫著一股令人難受的氣味,這股氣味在他踏上主甲板後越發濃烈了,他不禁像條找食物的狗一樣抽抽鼻子,這裡嗅那裡聞的希望找出那味道的源頭。

  上天沒有讓他多費苦心,有兩個船員一前一後的經過,還看了他們行徑怪異的船長幾眼。

  傑克一時存疑,跟在他們身後驗證般的嗅了嗅,不知該否謝天謝地,他的直覺沒有糊弄他,瞬間一種油膩膩的汗騷味衝擊了他的嗅覺神經——傑克給薰得一陣作嘔,趕緊捏住鼻子,生氣的喊:「你!還有你!」他指指那兩個倒楣鬼,一臉的嫌惡:「瞧你們這該死的滾過糞坑一樣的德性,打算在身上養蛆蟲嗎?你們臭死了!」

  巴博薩納悶的動身前來,和周遭的船員都以怪異的表情看著他:勞動者的汗臭是不好聞,可是那反應也太過誇大了吧。

  「不是一直都這樣嗎?」平特被他罵得一頭霧水,求助的往巴博薩望了一眼,滿臉的委屈。

  「都這樣阿……」瑞杰蒂也無辜的轉著眼睛。

  「還敢頂嘴!都給我去沖桶水,你們!」傑克氣得幾乎跳腳,感到非常惱火:自己是不是統領鬆散,導致他的船員都不太服從了。

  「但……船長……」兩個傢伙覺得自己冤屈得不得了,最近沒下雨,他們沒有多餘的淡水,用海水沖洗,乾了會在皮膚上留下滿身的鹽粒,難受得很。海盜船員們一直以來也都髒慣了,連船醫那種潔癖狂都不會在意這種小事。還想伸冤,但在傑克的瞪視下硬生生的吞回肚裡,他們悄悄瞟向大副的餘光顯得更可憐了。

  巴博薩感到不悅與困擾,前者是因為那兩個傢伙真是蠢到什麼都不剩了:這無關他們是否真的臭氣沖天還是傑克反應過度,他們都不該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頂抗船長,而他更沒有興趣負擔可能與傑克增生一點小摩擦的風險;後者是站在一個中立方的角度:船員流淌汗水,是為傑克出勞賣命的工作的證明,傑克卻因汗臭而訓斥他們,著實欠缺厚道,這不是一個讓人信服的領導者該有的舉動。

  巴博薩走近他們,乾脆也檢查的嗅了一下,覺得味道確實重了些。他終究還是揮揮手算是覆議了傑克的命令打發他們。

 

  這個黃昏下產生的小插曲似乎拉開了某種主題不明的序幕,新的困惑很快的填滿大副的腦袋。

  一個近正午的悶熱時分,他看到傑克仰起頭,豪邁的灌了一大口淡水——確實是水而不是酒,姿勢就跟他喝酒時一模一樣。

  巴博薩想傑克是什麼時候有了這種「灌水」的嗜好。

  船上儲存不易,再好的山泉水,裝進木桶子塞在又溼又熱的貨艙裡,放上幾天就會飄出怪味,船員寧可把每日固定分配的蘭姆先行喝光再乾巴巴的期望隔日的配給,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去碰有臭味的淡水;聰明一點的會把酒跟水混著一起喝,既不會虐待自己也避免喝醉引來的責罰。

  又有那麼一天,他居然看到傑克裝模作樣的用三根指頭捏著青瓷茶具的杯耳,翹著其他兩根,彆扭的啜著內容物,看起來就像連筷子都不會拿還要握在一起像用餐叉一樣戳食物的蠢蛋一樣。

  實在太奇怪又滑稽了,他忍不住詫異的問:「慢著,你喝的是什麼?水?」

  「不對。這是加了映日果乾泡的茶,味道還真不錯,你要不要來一點?」

  面對青年嘗得津津有味還不忘帶著明朗熱切的笑容推薦,巴博薩臉上的驚訝更甚,冷冰冰的,毫不苟同的拋去一桶冷水:「你是什麼時候有了像那些英國佬一樣喝茶的興趣阿?你的蘭姆呢?」

  被問到關鍵,傑克像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一樣心虛,但死不認帳,委屈又無辜的解釋:「……天氣熱了,那麼烈的酒,總喝不多吧?」

  巴博薩又一次疑惑的瞇起眼睛,發現他還是很不懂傑克,這時他才驚覺:他到底有多久沒在傑克身上嗅到濃郁的蘭姆酒香了?而那傢伙居然還給不喝蘭姆這事找理由。

  不對勁,太不像他了!

  誰都知道斯派洛船長嗜酒如命,也許該說幾乎每個海盜都是這樣。如果傑克不喝酒了就跟太陽不會升起一樣的令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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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這個傻蛋好可愛!他拿碗筷的姿勢很標準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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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發現不對慌慌張張的奔過來時也驚擾了他們,當時他們正在用餐。吉叔跟平特都是用手抓,只有瑞杰蒂是用筷子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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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命令大家上崗位時,他把碗筷一扔,就幹活去了,敬業阿w

那,感謝閱讀: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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