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奇航 加勒比海盜同人文 

詩篇17:8 Keep me as the apple of the eye, hide me under the shadow of thy wings.請視我如眼中的珍寶,讓我安歇在你雙翼的庇蔭之下。

 

  以上帝眷顧之意命名的英屬新普羅維登斯,見證輝煌時期的海盜們已不在祂的守護範圍內,拿騷港正餘暉般綻放最後的繁華。

  許久不見港口與城鎮的船員無不興奮的為即將踏上的陸地高聲歡呼,這些吵雜終於揪醒了還身在艙房裡,正抱著小薄毯與床鋪親密接觸的年輕船長。又一次在遠遠超過清晨的時間點起床的傑克知道自己又一次的睡晚了;但慶幸自己還好端端的處在床上,沒被丟在地上或是海上。

  沒有人知道斯派洛船長究竟想來這裡做什麼,而船員們顯然並不在意。黑珍珠號的不敗傳奇讓團隊所到之處都風光迎來了店主的熱烈招攬與妓女崇拜的目光——雖然他們最終的目的只是來者口袋裡的財產。

  而另一個原因是,那對情侶間的微妙變化更大程度的擷取了眾人的注意力,於是傳言中甜蜜蜜的兩人轉變成大副索求無度,船長終於不堪摧殘,一改常態,百般不從,惹得大副餓虎撲小鳥似的獸性爆發。小小的艙房裡,刮起龍捲風一樣的猛烈景象……

  硬碰硬的結果,傑克船長元氣大傷,一連幾天早上都起不來,現在想必還窩在客房裡休養生息。被拒於門外的大副只好端著酒,到外頭孤零零的吹海風。

  這些令人神經興奮的傳言總會有些殘枝末節細細碎碎的飄進巴博薩耳裡,聽著聽著也能拼出近乎完整的劇情,連那自以為教養良好的混帳船醫都跟著起鬨,說他可憐的某固定傷患:「晚上不思睡眠,白天當然閉目養神。」

  但巴博薩早已選擇忽視,明著跟不見光的流言對抗起來,這麼拉低身段的事只有不長腦筋的笨蛋才會做;只是這故事背後的真正原因大概只有他與傑克知道,同時有一抹困惑盤踞他的心——那青年一向精力旺盛,能夠在經歷床上遊戲與徹夜未眠後,仍有力氣大呼小叫。他思忖那傢伙真的僅僅是因為「操勞過度」嗎?即使傑克的鮮血確實是流下了,但明明真正耗損的一方,是他才對。

 

  盛夏的亞熱帶島國一如加勒比海的任何地區般炙熱難耐,直至陽光退下海平線,夜裡清涼的風流進敞開的窗,穿透整個房舍。

  查爾斯酒館的店主因暑氣的驅散而顯得神清氣爽,正興致高昂的向客人們誇耀他滿腦子無處傾倒的故事:諸如能把整艘船拖進海底深淵的大海怪、載運靈魂的幽靈船、神秘的死亡島與受詛咒的金子……神奇又玄幻的傳說在酒足飯飽的夜晚非常能勾起人們的興趣,珍珠號的幾個水手也好奇的圍繞在其中,瞠目結舌又津津有味的聽著,直到店主談到他們曾經的目標——女神之島狄歐沙。

  他手舞足蹈、表情生動的滔滔敘述著,但比起他人的驚疑參半,船員們則是相視一笑,然後很不捧場的投去看笑話似的嘲諷神情。

  「傢伙們!這是真的,」接收到聽眾鄙夷的目光,店主叫屈的嚷嚷,「相傳島上有最為珍貴的寶藏,得到了那些,連國王的財富都像小蝦米遇到大鯨魚了!」說故事的人盡可能的誇張比劃,好像那些寶藏多到整個島都裝不下似的,「唯一的問題是,任何從島上拿走寶藏的人將觸怒女神而惹上一輩子的霉運。不過說真的,一點點霉運又有什麼要緊呢?如果不是喝酒會噎死、睡覺會整夜惡夢、連走個路也到處摔、找女人會被搧耳光……」

  店主自言自語說得自得其樂,平特終於帶著憋不住的笑意說:「那不是真的,我們沒走霉運,而且島上什麼也沒有,我們明明看見船長和大副從洞穴裡出來時,兩手空空。」

  他說著的同時一旁的瑞杰蒂不住的點頭表示附和,但又想到什麼的皺起眉毛,指正他的夥伴:「不是兩手空空,船長手裡拿著一顆……嗯,煤炭。」

  「……煤炭?你們翻了整座島只找到一顆煤炭?傢伙們,你們一定是搞錯地方了,哈哈……」店主和其他客人都放聲大笑,有船員不服氣仍想爭辯什麼,卻感到後方的視線,回頭只驚見他的船長就站在身後。

  「一顆珍珠,黑得就跟你的牙縫一樣。」傑克看起來不慍不火,但眼角有若有似無的銳利,他的目光逕自掠過困窘的伙計們,看起來不像在譴責船員的錯誤而是直接向店主聲明似的。

 

  外頭的世界已經沉寂,查爾斯酒館的夜晚卻熱鬧萬分,兩個愛唬弄說故事的傢伙湊在一起,像船入水一樣的沒有半分生疏。酒香、美人、各種樂聲擠滿了不大的空間,只是這宛如極樂天堂的景象,不是所有人都有樂在其中的心思。

  巴博薩的雙眼因傑克的出現而亮了起來,周遭的景物全變成微不足道的黑影,只有視線的盡頭填滿燭火的暖光,清晰的落入他眼底。

  他望著傑克,看見他擠眉弄眼間嘴角翹起洋洋自得的笑意。本來凝視情人的溫馨畫面隨著未明朗的思緒拉出無限遠的距離,又因光源的輕晃暈染出幻境般的遙不可及。

  傑克融入在一團混亂的背景裡,已經沒有半分突兀,從容自落的向人們誇耀他那半假半真的故事;但從不失去眼眸中那一抹清亮的神采。

  他想傑克這個人就像指間的陽光,溫暖、熱烈、明亮、燦爛,每當感受到他的熱度,總以為已把他捉握住;但攤開手心,卻什麼也沒有。

  看著店主張口結舌的被傑克唬得一愣一愣,他想這其中是不是也包含他自己?

  巴博薩憶起日前他的小戀人溢出齒間的細微呢喃,夾雜在壓抑的喘息與嗚噎聲中,有些顫抖、有些沙啞、斷斷續續、殘若游絲的,拉長的尾音宛如少女綿長的思念,又有種大雨襲擊下的小草般柔弱的強韌。

  能這樣被叫喚,是該感到熱淚盈眶的;但偏偏傑克帶著憂傷提及的不是他的名字,不僅如此,還邊唸邊哭!

  很難猜想青年叫著那個名字時是存著如何的心思,傑克當時半昏半醒,意識迷離在真實與幻境間,到底說了什麼一定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但這都不能抹滅傑克心底還留存著舊情人的痕跡,如青年手臂上的烙印般,深刻又痛楚的張揚他的存在。

  他望著傑克,看著他的笑容在他眼中比最罕貴的寶石更加奪目。

  巴博薩明白當一個人的眼睛裡只能映出對方的身影時,他早已無法自拔的陷入看似無害水窪的流沙裡,只能越沉越深,越沉越深。

 

  在拿騷待上幾天,期間與傑克再無主動交集,鮮少喝到爛醉的巴博薩幾乎酒不離手,雜思在被酒精浸滿的腦袋中持續發酵,只可惜煩惱不似美酒,能越陳越香,而是像茶葉般,在熱水裡淹沒多久,就有多少苦澀。

  船員在真實的地上獲取難得的享樂:新鮮的食物垂手可得,女人也不曾缺乏,酒液與飲水再無限量;但都滿足不了他。

  陽光可以灑落在任何人身上,但沒有任何人可以擁有陽光。他擁有傑克的身體,卻不曾擁有傑克的心,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不該對一位船長索求太多;然而傑克表現得太沒心沒肺了,以至於他摸不清也看不透傑克的真實。

  這種陰冷又炙熱的執念貪婪的蔓延,他揣摩著到底哪一面才是傑克的本性,可能全部都是,也可能全都不是。

 

  終於有一個深夜,在體力與精神即將耗盡,溫存的撫摸著女人的髮絲正要在溫柔鄉裡朦朧睡去時,他們的房門不知為何輕輕打開了。

  巴博薩皺著眉投去一眼,看著木門緩緩的往內移動。門外沒有人,也不像是酒鬼醉糊塗走錯房了。他納悶的看了一會兒,在猜測是不是沒關好而想起身關門時,門邊卻突然冒出一個頂著亂糟糟頭髮的腦袋。

  「早安,親愛的……?」探頭的人小心翼翼的把打招呼說得像在徵得對方的同意看能否打擾。

  「……?」巴博薩詫異的瞪著這個不請自來的意外訪客,但驚訝中有一絲歡喜。

  而傑克就當對方是默許了,也不顧床上的兩個人還半裸著身,大大方方的笑著晃進門。他來到床邊,把一串珍珠項鍊亮在妓女眼前,「給你的,女士。能讓個位子嗎?」

  巴博薩瞇起眼睛,有些趣味的想,那東西應該是傑克用那純熟的偷摸技倆從某個妓女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順走的。把這樣的贓物送給另一妓女,日後可能導致一場由誤會引起的小災難;但這不會是他與傑克會關心的事。

  女人惺忪的眼睛瞬間清醒,她急切的收好,識趣的迅速整好衣裙,起身經過傑克身邊時,熟練的勾出一個曖昧萬分的媚眼,彷彿下次這個男人若找上她,可以不費一毛錢似的。而傑克也毫不吝嗇的給足面子,衝著美豔的女人笑得癡傻又入迷。

  看著這等光景,巴博薩又一次的不是滋味:傑克信實的眼神是不是就如同他的真誠微笑般,能輕易的給予任何一個人。這種濫情讓他感到一絲惱火,但又不得不承認,那同時也是傑克的魅力所在。

  喜獲寶物並滿懷期待的女人樂悠悠的離去,拈花惹草的青年終於回過頭望向他。

  「你打算用什麼來補償我的夜晚?」他打破短暫的平靜問。

  「哦,現在我們又共處一室了不是嗎?另外我想知道,我究竟做了什麼應該被丟一罐香粉的事?」

  青年逕自爬上床,由於燭光昏暗的原因,等到傑克湊近,他才發現傑克的頭上、身上都沾著一些白色的粉末,尤其是頭髮,前面的部份幾乎都被覆蓋成白色,沾到臉上的看起來是胡亂抹過了但又留下了擦拭拖曳的痕跡,不難想像簡直比不擦還糟。

  巴博薩看著自己的小戀人這副狼狽又滑稽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笑:「這丟得可真準阿?也許她是氣憤你的情感氾濫?」

  「我?」傑克疑惑的揪了眉,又會意到什麼說:「我們是一樣的,我擁著一個小姑娘時你也睡著一個小姑娘,我們都做著相同的事不是嗎?還是,你在意的其實是我的某個經歷呢?」青年說著又閃現出小狗一樣討好又真誠的眼神,但眼底有一抹淡淡的嘲諷,彷彿在竊笑他放著大好未來不管卻對過往念念不忘,而且還是別人的過往。

  他看著耍賴的青年,也不知要說什麼好,所有的怨念在傑克面前都失去傲氣,厭惡與著迷一線之隔,間距微小到幾乎看不清,他還是說不準到底該拿這段情怎麼辦。

  他終究把他的小船長擁入懷中,感受他熟悉的溫熱,任由他把香味撲鼻的粉末蹭到自己身上,而且還是代表愛情的大馬士革玫瑰香。

 

  人與人長久生活在一起註定是相互影響甚至吸引的。看著他的傷,傑克神色擔憂且焦急失態。第一次在珍珠號上把傑克摟在懷裡時,傑克那略為不安,還是安靜的貼在他胸前的乖順,連帶的他又憶起那個可憐兮兮的跟他要蘋果的小小傑克。當他觸摸傑克手臂上的烙印後,青年那僵硬的微微受傷的無辜眼神,那後來,傑克略帶嬌羞的說:「早知道就留下來,這樣還能跟你在一起。」

  一顆牡蠣與珍珠的故事;一段起於純真又悲劇收場的愛情……舊情人對傑克的傷害太徹底,只要傑克有一點點喜歡他,他想,他就沒有全盤皆輸。

  他們才是同一艘船上的人,命運共同體。

  他終究還是在以拉丁文組合詞意命名之地,悄悄向曾經受難的男人祈禱,願上帝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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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提一下十四章的關於洗床單的錯誤。

文中提到用海水加肥皂洗床單確實是錯誤的,原諒寒冰是念文的,對理科的東西敏銳度很低Orz雖然寒冰國中時期的理化很不錯,但那是因為教理化的老師是我的暗戀對象,教法又深入淺出淺顯易懂的關係。到了高中就……

其實寫完後NN天,依稀有想起肥皂會跟海水中的離子起反應使其失去清潔效果這事,有想過要不要小修一下,但我會覺得這樣對已經看過的讀者不公平(?)因此選擇放著,直到在度娘發的部份有親指正了我(那位親還說她看了好幾次,好可愛///)讓我認為有必要特別說明一下。

一直不是很喜歡有的作者文都發了,隔了一段時間又作修改的,這樣好像先前看的人都被當白老鼠似的。

發的文就當出刊了,一般寒冰是不會去更動的(錯字除外),所以還是以說明一下的方式處理,別誤人子弟就好了(想太多)

 

順便科普一下古時怎麼洗東西的:

在早期連海軍都不發清潔用品(畢竟清潔用品都是未普及的東西),海盜更不用說了,有本事偷摸哄騙的另當別論。

一般情況清洗是泡在尿裡然後用海水沖洗,尿液是酸性的,可以去除油垢神馬的,這就是古代平民的清潔劑了。

因此下雨就格外讓船員們興奮,不只紓緩飲水的短缺,也可以讓大家抓緊機會趕快洗洗……不管是洗自己還是衣物。

用海水洗澡的話,乾了會很不舒服。不過麻雀每次泡過海水一樣活蹦亂跳,我看不出他有毛不舒服的。

有的替換的就換,仔細想想,麻雀自己若沒有替換的床單也可以跟醫生借嘛,潔癖先生一定有的XDD不過不過,洗了的橋段更有趣味呀,想想麻雀的床單飄在床上的光景,配合暗地裡流傳得巴拉巴拉的床戲故事XD你們就當是劇情需要好了(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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