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奇航 加勒比海盜同人文 

  那天下午,傑克憤恨的快步走出醫務室,他被困在那裡好幾個小時,直到剛剛才終於因為燒退而被解放出來。

  「你有腦袋,別比身體還笨……」傑克邊走邊學著醫生正經的語氣碎唸,終於受不了的大喊一句:「噢,什麼玩意阿?真是跟狗講的!」踏上階梯時,他狠狠瞪了醫務室的艙門一眼。他不是真的生氣,只是覺得有些彆扭與不快。

  傑克沒跟醫生說的是:他其實從昨天起就沒碰蘭姆了;但他奇蹟似的並沒有想喝的欲望。

  可是為什麼呢?

  傑克在甲板上邊晃邊思索,邊掃了船員幾眼,正巧看到一個水手拿起水壺灌了幾口。他想起來這陣子蘭姆消耗得比以往都要少,反倒是水糧減少的速度增快了。

  「阿,就是這麼回事。」傑克自言自語說得心安理得。

  這麼炎熱的天氣,誰也不會再把辛辣的酒液不用錢一樣的往自己乾渴的嘴裡送。

 

  團隊在一處隱蔽的港灣歇息,在濃密的樹林中尋找水果、活體等難得的給養,順便避暑。時間在止水般的生活中緩緩溜走,唯一能驚擾這份寧靜的是傑克飛鳥般雀躍的蹤跡,平靜的日子愜意但無味,這促使珍珠號的核心人物全把船醫的叮嚀囑咐拋進海裡,有時直接就在船長室進行起來。

 

  珍珠號的深色塗料讓艙室更容易有昏黑的視覺感,日光在他們都因迷醉而無法留意時悄無聲息的被時間的刀刃所削減。巴博薩在太過深暗的氛圍中恍然警醒,好似因時光漫不經心的迅速流洩而惋惜。
  傑克在滿地衣物中微微隱沒在窗台櫃的陰影之下,像是躲在牆縫裡的小貓一樣,睜著精亮的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盯著他,一時也揣摩不出是什麼情緒。

 

  巴博薩看著縮在地上,「巾落髮散」的傑克,心底又升起一股罪惡感,雖然幾秒鐘後,它可能就會消散得無影無蹤。

  即使他再怎麼小心注意,還是會在被淫慾灌滿的巔峰中渾然忘我的把傑克弄得傷痕累累,而那傢伙嘴巴上叫痛但似乎毫不畏懼,每次清晨總是帶著滿身血漬卻又嘻皮笑臉的往他身上蹭。

  他有時真的很難把傑克當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來看待,他看著他著裝、綁頭髮、紮上頭巾,甚至是描繪眼影。傑克看起來總是不修邊幅又彷彿細心打理過的樣子,幾縷細細的髮絲散在襯衫衣領上讓人格外的心癢難耐,他的手總會在穿戴衣物時不經意的撩過略長的髮辮。

  巴博薩有時臥在床上,有時坐在雕花座椅上默不作聲的看著他把自己打理好。翻雲覆雨過後,傑克總需要重新編好他腦後的粗麻花辮,重新綁過他右腦側的一小撮自然的,沒有參雜髮辮的蓬鬆捲髮。

  最後,傑克會從床邊矮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個裝著黑色粉末的小盒子,他在床緣上坐正,打開沾取一點,就照著一面小鏡子仔細的塗抹他的上下眼臉。

  他看著他做這些動作,感覺是相當奇怪的,那不應該是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好似他的船長是他招的妓女,而他或坐或臥的看著那個女人穿衣補妝。但是這一切出現在傑克.斯派洛身上卻又彷彿理所當然的沒有一點突兀。他看著他自若坦然的撥弄毛髮,描繪眼影,這些屬於女人的舉止卻像是值物汲取水分一樣沒有分毫造作的融入傑克獨特的姿態裡。

  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對傑克很感興趣。

  在巴博薩還存著一絲罪惡與畏懼侵入船長的身體時,傑克卻以驚人的適應力迅速習慣了他兇猛如浪濤的攻勢,看似瘦小的身體裡藏著極大的勁力,他總是先不支沉睡過去的那一個,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傑克在他疲憊的闔上眼睛時,正委屈的噘起嘴,暗自埋怨著他又自顧自的昏沉睡去,留下傑克孤獨的醒在床上。

  他總弄不明白到底他每次清晨醒來,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嬌俏青年那副委屈無辜的樣子,究竟是因為傑克無法在那個床上遊戲中得到滿足,還是他總是占據了大部分的空間,讓傑克被迫要以無法入睡的姿勢撐到天亮。不管是哪一個,一定不會是埋怨他如野獸般的狂暴,他已經很確信這一點。

  有一天醒來,發現傑克就在他張開的臂彎之下,在那個礙著他的身體與艙壁間不到半米寬的空間裡,蜷縮成一團像狗崽子般的姿勢窩在他身邊。傑克的頭緊貼著他的肋部,睡得呼吸深緩,微微翹起的嘴角似乎暗示著美夢。

  他見著後的第一個想法是,以後傑克大概沒有他不能睡的地方了。

  再一天,他在朦朦朧朧間感受到傑克用他柔軟卻有力的腳頂著他的身體,緩緩的推著他,把他往床邊挪一點,並收攏他大開的雙腿與手臂,讓自己能有個好好睡覺的空間。

  那之後,他總會攬上傑克,然後兩人一起進入夢鄉——至少巴博薩認為是這樣。

 

  七月的上午,陽光就等不及要展現它能把人烤熟的威力,傑克被暑熱給逼醒,他摸摸脹痛的頭,撐起身體疑惑的張望四周。

  他很納悶自己怎麼會睡在地上,他記得昨晚確實是有躺上床的。

  艙房裡沒有人,且傑克留意到日照的強度遠遠超過了清晨該有的微光,他顧不上這麼多了,匆匆的把自己穿戴好便奪門而出。

  一出艙門,便看到大副好整以暇的朝他走來。

  「早安,巴博薩先生。今天天氣真好,不是嗎?」傑克臉上掛著他的招牌笑容,盡可能神態到位的就跟往常一樣。

  「早安?」大副以一種挖苦對方的表情斂著眼瞧著比他矮了快一個頭的傑克,「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呃……還沒過正午不是嗎?」傑克掃了一眼偏向西邊的影子,「我真想知道如果一個人不願意叫一下睡在同一個艙房裡的人起床會是出於什麼原因?」傑克嘻皮笑臉的望著他。

  「叫不醒。」巴博薩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嗯,我想你應該……用好一點的方式,」傑克走近大副,湊到他身側,「比如,不要用『丟到地上』這種方式?」

  「行,那不是一個好方法,我承認。下一次不丟地上,」話一出口他瞥見自己的船長得意的笑揚了鬍子,「丟海裡。」像是故意打擊對方似的砸碎了傑克的如意算盤。

  「噢,不不……」傑克詫異的瞪著他,「親愛的赫克特,讓我教教你,這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舉動,做為一個紳士你該叫到我醒來為止,懂嗎?」

  「你可以做你的紳士自己準時醒來,否則難保我不會真的那樣做。」大副說得斬釘截鐵,心想他可不是來當保母的。

  傑克一聽,張嘴想反駁什麼卻又自覺理虧的停頓在那。他擠眉弄眼的裝出一個無辜的表情,覺得自己真有些奇怪,居然會睡得這麼死。

  傑克揉揉隱隱作痛的額角,努力的用他困頓的腦袋思索著昨晚他到底幹了什麼?

  莫約三分之一個日子前,黑珍珠號的船長正百般無聊的盤坐在地,無奈的把玩手中的一瓶蘭姆。傑克覺得自己不太正常了,他一直認為這種酒是除了大海、珍珠號與女人之外最美妙的東西,但是現在,他卻對這美麗的琥珀色液體興致缺缺,就像厭倦般突然的沒了感覺。

  「見鬼的這是怎麼了?」傑克心煩意亂的把半滿的酒搖得叮咚亂響,像是期盼它能答覆他。

  傑克二十七歲,但蘭姆已經陪伴了他二十餘年,他永遠忘不了第一次偷偷嘗到蘭姆的那種滋味;濃濃的蔗糖味混著高度酒精,嗅起來又甜又嗆。酒液滑入,喉嚨便像火燒般的灼熱,讓人瞬間臣服在烈酒的強勢之下,但洶湧的辛辣過後,卻有一種輕柔的淡淡香甜,溫和的收斂酒精濃厚的氣息,就像見到被暴雨刷洗過的天空般,只留下無比的暢快。

  正當男孩陶醉得渾然忘我時,他的父親正好推門進來。

  即使傑克動作飛快的把酒瓶放回原位,但一臉吃到蒼蠅似的惶恐表情還是十足出賣了他。

  蒂格船長只是瞟了自己兒子一眼,視線接著落在有溼潤痕跡的瓶口,然後說:「小傑克,別碰那玩意,」淡淡的語氣也聽不出情緒,「你還不是時候。」

  男孩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如常的走向一角氣派的高背椅,順手拿起他的吉他,隨興撥弦。

  「哦,爹地。」珍珠號上的傑克呻吟一聲,「我剛會走路就被你扔上船了!」他對著空氣抱怨,突然惆悵的抬起頭,垂下的目光凝聚在自己深黑的影子上,燭光將他軀體的陰影拉得很長很長,長到從甲板轉折至艙壁,最後融入整片黑暗,看不到盡頭。

 

  十三年前,英國海軍埋伏在好望角襲擊了他父親的船艦,他們父子和一些倖存的船員全被押進倫敦塔的監獄裡等候行刑。

  被囚禁的第一個夜晚,他那典範的海盜父親就輕而易舉的成功引誘了一隻髒兮兮又毛茸茸的小笨狗,讓牠乖乖順順的搖著尾巴把叼著的牢房鑰匙獻寶一樣的送上來。

  但是傑克拒絕了這個逃脫的機會。

  當軍方獲報趕來時,只見他獨自一人老實的待在沒有上鎖的牢房中。

  打量著鐵欄杆內的男孩,勞倫斯上尉的眼睛若有所思。

  就當是讚賞傑克賭上性命的勇氣與決心,軍方沒有處決他。

  三年,這個海盜之子在軍船上做著如同在海盜船上一樣的工作,直到傑克意識到他不該這樣過一輩子;但他的出身無法成為見習軍官,因此船艦在一次進港整修時將傑克留在布里斯托爾,另尋生路。

  在那個繁榮的商業港口,傑克從什麼都幹的小雜工做起,一路跌跌撞撞也總有個溫飽。

  上天會給不凡的人安排不凡的道路,1718年的春天,傑克遇見了卡特勒.貝克特——二十歲的一日,他親愛的卡提親手為他戴上船長帽,他有了第一艘獨自掌管的船!

  一切是如此的美好:隸屬於東印度公司的正當工作、船長的身份、安穩的生活、一位強大的夥伴,兼情人——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當他在眾人的歡呼喝采聲中驕傲的昂首微笑時會在一千八百多個白天與黑夜後迎來這麼心碎不堪的結局。

  因為徹底的融入過,才深切體會自己是多麼的格格不入。

  再美好,終究不適合他,從來都不屬於他。他的身體裡,畢竟流著海盜自由奔放的血液。

  是傑克主動捨棄了。

  但是親手定罪摧毀了他往後的光明人生的,是他當時最信賴最親近的那個人。

  傑克深吸一口氣,把頭仰得更高,身體卻失力成一個頹敗無助的姿勢。他克制住自己別去看手臂上的烙印,本以為他學會了向前看,把過往的記憶如同船隻駛過的行跡那樣消逝得無影無蹤,卻總是諷刺的發現,他沒有辦法想起那個人而不讓自己難過。每當這個時候,他只能選擇在酒香肉慾中淹沒自己、麻痺知覺。

  「都是命阿……」傑克重重嘆了口氣,他不是個相信命運的人,但回想起來卻不得不承認它的存在。

  他煩悶的用力咬開瓶塞,隨口吐在地板上,仰起頭就像欲把那些東拉西扯的思緒全沖掉般的豪邁猛灌,一邊灌也一邊慢慢的往後倒去。瓶中的蘭姆全都消失時,傑克的後腦也正好枕上甲板,但意識並沒有立刻消散,這樣的情景莫名的跟他兒時再一次的,禁不住誘惑偷嘗禁酒的情形重疊。

  小小的傑克只喝了幾口就暈酡酡的攤在地上,他呆呆的望著不斷轉圈的天花板彷彿整艘船都在旋轉,這種神智都要抽離般的飄忽感讓他大為新鮮,還沉浸在糜爛中,蒂格船長又這麼湊巧的開門進來。

  男孩躺在地上的視角只看見他父親深黑的靴子跟長長的衣擺,他沒有看清的是愣在門邊的蒂格船長,臉色是越來越難看。船長沉著臉走近,一把拎小狗一樣的把自己醉得一塌糊塗的兒子給提起來,往外走去。

  傑克迷迷糊糊的什麼也沒顧慮,明明他沒有喝完的蘭姆無奈的倒在那裡,瓶內的酒液流了一地,他看起來也就十足喝醉酒的樣子:眼神渙散、四肢癱軟,什麼也瞞不住。

  直到他的父親走近船舷,二說不說就把他整個人扔過欄杆,傑克才驚叫一聲,嚇到炸毛的瞬間醒悟。

  慶幸這孩子夠聰明,在慌張中也還知道要把手往船身上抓,一陣誇張的四肢亂舞後,總算靠著粗糙的木紋與板材接縫手腳並用的死死扒在船舷邊上,然後在浪花濺灑與船員的戲笑聲中費勁又困窘的攀上欄杆。

  當他半濕著身,頹喪的坐在甲板上驚魂未定的直喘氣時,一邊也鬆口氣安慰自己的想:要是再慢個千分之一秒的反應,他大概就要在廣漠的大洋中滅頂了。

  「阿,這真是蠢得無可救藥阿……」二十餘年後的傑克咕噥幾聲,狠狠的閉上眼睛,讓自己沉入黑暗。

  房門卻在同樣的時間點被再度打開。

  傑克睜開眼睛,心弦隨著艙門開啟的嘎吱聲倏地被繫緊,昏暗的船長室入口隨著腳步聲顯現一個高大的身影。

  恍恍惚惚的,傑克醉得分不清過往與當下,朦朧的知覺夾帶著幼時的惶恐經歷,他有些緊張與不安,下意識朝著進來的人討好的露齒而笑。

 

  巴博薩從沒想過他會看到這種情況,他無語的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船長神智不清,以非常沒有尊嚴的姿態醉醺醺的倒在地上,還衝著他不停傻笑,看起來就跟路邊泥濘中的乞丐一樣無異。

  大副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又暗自竊喜,他把傑克的笑容當成一種「邀請」,於是他正大光明的把這個又醉得任人宰割的船長給扔上床,再一次的把傑克蹂躪成他身下的俘虜。

 

  傑克用力晃了晃腦袋,額角正一抽一抽的疼,他覺得有些困擾,他只喝了半瓶,卻這樣不耐酒力;但還是露出閃閃發亮的金牙對大副說:「如果你叫不醒我,就澆桶海水好嗎?我想還用不著整個人都去浸海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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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叭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bc168c5094caee6824a4f5d2d52ab57a_w48_h48

下面是硬是要放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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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油,這麼可愛的畫面為什麼全刪光光呢~~看麻雀那萌的,小貝那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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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倒,幫我倒喔,汪汪~(?有愛有沒有~

再次感謝閱讀喔:D

有留言的話我會很高興的喔真的////找碴的就不用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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