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奇航 加勒比海盜同人文 

  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如果他們彼此都不介意。傑克甚至默許他直呼其名,而不必再尊稱為船長。

  傑克顯然對他毫無防備,他恐怕是傑克投入海盜生涯後第一個遇見的,比起陌生人還要稍微熟悉一點的人。

 

  六月初的一個夜裡,巴博薩再次來到傑克的艙房。

  艙房的主人就趴在床上,將腦袋埋在胳膊間,身上的衣物褪去到只剩那件不怎麼乾淨的白襯衫,一條淡棕色的薄毯隨意的蓋在腰際。察覺到他的到來,青年抬起頭,睜著有些睡眼惺忪的眼睛慵懶的瞟向他,嘴角顯現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好像對於大副的行動早已預料而感到竊喜,但又故意的把頭轉向艙壁,像故作矜持的女士,更像小淘氣的孩子。

  巴博薩坐上床沿,靜默的打量這個身體上是大人,內在卻還像男孩的青年,視線最終停留在他的右前臂上。

  他曾經很好奇這個性格像加勒比海上的豔陽般炙熱鮮明的船長,隱藏在陰影中的又是怎樣的面容。光影的對立是呈正比的,越強烈的光線,反映出來的也是越黑漆的影子。他想起那個面對船員們的欺凌也一點都不屈服的小小傑克,固執、脾氣硬,但同時又具有十足的樂觀與韌性。

  真是個矛盾的小東西。想到這裡巴博薩不由得有些失笑。

  他思忖當時一個十幾歲的倔強又機靈的孩子離開海盜船後會到什麼地方去呢,而有些事情又是那樣的顯而易見,只是需要一點觀察力。

  傑克的右手臂外側,靠近腕骨的地方,有一個燒紅鐵烙生生壓印上去,代表海盜的「P」字母。

  傑克自己無意藏起,但也不打算顯露出來,可人總會有無暇顧及全盤的時候,他其實已在那青年的無意間看了那烙印好幾次,比如現在,薄毯半掩的身軀旁,那條胳膊上有著傷痕的地方正巧就露在襯衫的袖口外。

  深度灼傷所留下的疤痕到死之前都不會消失,這是一種永生永世的罪孽標記。但是對於想混出名的海盜,這又算得了什麼?

  目光往上探,在那「P」字烙印的上方,有一個紋身圖案,那描繪的是一只麻雀展翅飛翔在凶險的洋面上,背景是被海平面隱沒一點的,又大又圓的太陽。

  他直覺的認為情境是日落時分;太陽是即將沉沒在海平面之下的,再巨大輝煌,此刻也是日照微弱、殘陽垂死,而純淨如藍水晶的海洋正要換上漆黑詭秘的一面。

  陽光不再代表希望,浪花也不平靜,小小的麻雀依然凌駕在兩者之上,如大鳥般伸直雙翼,高昂的頭部向著遠方,無所畏懼。

  這個紋身的含意不用青年說明他也能猜到幾分。

  私掠許可證雨點般揮灑整個新世界時,拒絕為皇家效力的同胞卻成為軍隊立功的大肥羊。精良的貿易船隊往來的殖民地,世界像被瓜分的大餅般掌握在獨大的國王手中,錢幣腐敗的氣息填滿沙塵時,繪有他們肖像以及懸賞不斷攀升的通緝令已經不知流遍了多少城鎮,真正的自由之地不過是浮光掠影。

  但世界再變換,天空仍是屬於牠的。

  帶著一種該是稱為憐惜同類人的情愫,他伸手觸摸傑克右手臂上的烙印痕跡,結果俊俏的青年立刻縮回手,像一隻受驚的小貓那樣迅速的一抽,好似那滾烈的疼痛如同肌膚上的痕跡般永久的停留在那裡了。傑克順勢翻了個身,不知為何抓緊了身上的薄毯把自己縮在床角,帶著一點迷茫的,因驚愕而微微僵硬的無辜眼神,像是愣著又像是探究的來回瞅著巴博薩的兩只眼睛。

  「這是怎麼弄的?」聽起來是明知故問,但他想知道的是原因而不是過程。

  「你想知道麼?」傑克回神的鬆懈下來,把薄毯往床上一攤,坐起身來面對他,說:「你知道卡特勒.貝克特嗎?東印度貿易公司的董事之一,是個世襲貴族的後代。我真的該說他是一個真正的紳士,生氣的時候不大喊一個字,高興的時候也只是彎彎嘴唇,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苛刻自己的人?不管吃飯、睡覺、走路、說話……呃,就像練習了幾萬次一樣,乾淨漂亮得從來不會在衣服上弄出多餘的皺摺。」

  巴博薩的眉毛因青年闡述的訊息超出他的預期而皺起:「我聽過他。聽起來你們關係很好阿?你們甚至一起度過夜晚?」

  「我們是很好,曾經……以前……」傑克憂傷的眨眨眼睛,像在仔細的回憶那段往事,「遇見他時我大概十七、八歲——如果沒有親眼看見你也許很難想像有這樣的人,坐在那裡永遠姿態端正,就像有人在旁邊要求他那麼做一樣,但那種端正又不像是逼自己,他感覺總是很……自然而然,好像天生就那樣!」

  那兩人意外的、曾經的關係匪淺讓巴博薩起了一點興致,他催促傑克說下去:「你是怎麼遇見他的?」

  「哦,那時我在布里斯托爾的船塢工作,雖是這麼說但是我沒有木工技術,也不會製帆,不能參與造船,連手勁、體力、負重都不如人,看著一群腿都比我的腰還粗的搬運工人,真的深深懷疑自己來錯地方!」

  「不過幸好,領班的老師傅——我忘了他叫什麼名字,他是個明眼人吶!他覺得我適合做的就是:爬上最高能超過二百英呎的桅杆給帆桁掛上風帆。那不容意阿!船帆上緣有許多的繫帆孔,要一一用繫帆索穿過讓它能牢牢的固定在帆桁上,工作時腳下站的是細細的邊索,風在耳邊急速吹動,有點可怕,但更多的是刺激!」

  巴博薩調侃的說:「當初蒂格船長應該讓你收、放船帆的,這樣你就會很熟練了?」傑克瘦小靈活的身姿確實適合做這樣的事,讓粗手粗腳的水手來爬桅杆就顯得笨重,但那時誰也沒膽要船長的兒子做這種高危工作。

  「那確實是這樣,但繩索跟船帆都很重,一次最少也要五、六個人才能完成,而且,這工作也不是經常都有。老師傅說,不懂木工,手腳伶俐點給木匠們當助手也行吶。所以平常,我就在船廠裡跑來跑去的給造船工人們補遞木板、釘子、油漆、繩索甚至是茶水……說好聽是船工,實際根本是個打雜的!」傑克委屈的眉頭都糾結了,下一秒又愉悅的紓解開來,「但是布里斯托爾是重要的商業港口,半哩外就是東印度貿易公司分設的辦公處,每隔幾天就有來自倫敦或是外國的郵件,我後來也經常為他們送信。」

  「你就是這樣遇見貝克特的?」巴博薩有些咋舌,這種際遇簡直像騙小孩的故事。

  「對。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小職員,坐在辦公處裡最外側的座位上,所以我送去的信件幾乎都是他接手。那一天……我第一次遇見他,就被他吸引住了。」

  「他冷淡的像結冰的河水,但是又不能否認他的與眾不同,我感覺自己像路邊的小石頭仰望著遙遠天上的寒星那樣看著他。說實話,他並不是特別英俊什麼,五官也並不很深邃,比一般的英格蘭人還要柔和許多,這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一些。但他有一種特質讓人無法忘記,我想那就是一種……天生的高貴優雅,從骨子裡無意識的散發出來的氣質……」

  傑克這樣回憶時,目光飄渺虛幻,焦距像跨越大西洋般,落在超過一萬海哩外的布里斯托爾,這讓巴博薩覺得傑克是真的對貝克特動情過,他有些不是滋味的將眉毛皺得更緊了,又自我安慰的想:小毛頭對未見過的人、事、物都是很好奇又憧憬的。

  傑克接著自嘲似的說:「雖然我每一次都熱情的跟他打招呼,但剛開始他不理我,總是從我手中接過信件,淡淡的說聲『謝謝』又埋頭工作。」

  「但是至少他不討厭我,我想。久了之後他漸漸會對我笑,這讓我雀躍不已!」

  「不過呢,親愛的卡提是不平凡的,冬天的時候他的座位不在那裡了,我不意外的知道他在公司的地位提高了。我一邊替他高興,一邊又哀傷這樣我見到他的機會就少了。」

  「後來怎麼樣?」

  「後來,我還是照常送信,同時期望什麼時候可以再遇見他。」

  「那很寂寞,是吧?」

  「真的,那之後我整整一個多月沒看到他了!謝天謝地,信送多了,其他職員也認識我了,有好心人告訴我他下班的時間。卡提總是工作到很晚阿!幾乎是船塢員工統一休息的時間,所以那對我幾乎沒有用處。」傑克苦惱的說。

  「聽起來非常曲折,那轉機發生在什麼情況?」

  「嗯,有一天,送郵件的船晚了一點,我送去時已經是中午了,我就看見他站在前廊的欄杆邊,端著杯盤,正細細品茶。」

  「那時他已經戴起象徵地位的假髮了,我幾乎是無意識的向他跑過去,我不能看見自己的表情,但我想一定很癡傻。」傑克說著,笑容裡有淡淡的惆悵,「他對我還是如以往的微微一笑,輕聲叫了我的名字,遞給我另一杯他事先泡好的紅茶。」

  「一站近他,才發現我還比他高了快半個頭,讓我覺得他平易近人了一點。那時才知道,他跟我一樣年紀,但我們卻是註定天差地遠的。」青年重重嘆了口氣,像是怨懟上天的捉弄。

  「你們聊了很多?」

  「是,我那時真的很高興他把幾乎整個午休的時間都給了我,後來我幾乎每天中午都去找他,我們才真正的熟悉起來。」

  「那你們是什麼時候……一起過夜?」

  「哦,那關係到一件事。」傑克在腦中搜索記憶時,神情不覺的嚴肅起來,他那雙清亮的眼睛突然黯黑得像深潭。

 

  那一天,布里斯托爾的船塢進來了一艘東印度貿易公司所屬的大型商船,這本不是稀奇的事,船塢不只造船,也經常負責替遠航歸來的船隻整修。但那艘船行駛得歪歪斜斜,船帆像碎布一樣吊在錯位的帆桁上,船身傷痕累累骨架外露,整艘船看起來就像被什麼巨大的猛獸撕扯蹂躪過一樣。工人們從沒見過狀態這麼糟的船,一看到那艘船都紛紛騷動:

  「我的天!她是怎麼回來的?」

  「主帆跟中桅帆全都損壞,沒有備用帆嗎?上桅以上全都不見了……」

  更換船帆、修補桅杆都不難,那艘船的致命傷在從船艏算起的第一根到第六根的肋材損壞,船身上大大的窟窿令人心驚,沒有沉船就已是奇蹟。

  連總是面無表情的老師傅也深深皺眉,他撫摸著船身上的裂口說:「撞了礁石,右舷肋材斷裂,她的船長一定沒有好好駕馭她,可憐的女士!」

  「這大概修不好了。」老師傅這樣下了定論,握著他的煙斗默默的踱到一邊。

 

  「我感到很不忍!」傑克沉痛的說,「我從人群中衝出來,就在她船艏下,我仰頭看著她,她修長的船艏像一只高傲的天鵝,逆著光筆直的伸向空中,陽光猛烈的打下來,炫目刺眼得讓我不得不瞇起眼睛,但是她的姿態是那樣驕傲、堅強、勇敢、無畏,彷彿她隨時可以伸開雙翼,翱向天空。」

  「即使船體損傷嚴重、滿身傷痕、狼狽不堪,但她依然把所有船員安全的載回港口,凶險的大海從沒有擊潰她,我能深切感受到她想再次航行的意志,這麼強烈的震撼我從沒有過,她是一艘優秀的好船!她不該就這樣被作廢!」

  傑克為此在船塢大吵大鬧,老師傅始終咬著煙斗,慢條斯理的說:「孩子,你不是她的船主或者船長,你沒有權力決定這一切,況且公司也沒有意思要維修這艘船讓她繼續服役,硬要留著也只是艘廢船吶。」

 

  「噢,該死!為什麼是這樣?至少她的龍骨是完好的,他們應該修好她!」當晚傑克鬧脾氣的死死賴在貝克特的床上,不肯回船塢員工休息的宿舍。

  說是宿舍,不過就是一大群人擠在一起打地鋪,翻個身就會碰到隔壁的人,連伸展肢體都很難,更別提還要防著身邊的人半夜裡無意識的揮拳踢腳。上次睡在傑克右邊的人不知夢見什麼,突然大吼一聲就朝他猛力踢去,傑克簡直嚇到炸毛,要不是他反應快,敏捷的一滾躲開了那扎實的一腳,否則被那樣狠狠一踹,他大概會有好幾天都不能上工。睡在那裡唯一的好處是,天冷時可以相互取暖。

  傑克委屈的趴在柔軟的枕頭上,他自我安慰的轉著眼睛,心想那些伙計會感謝他讓出的空位。

 

  「要修補肋材是個大工程,那艘船有些年紀了,公司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貝克特仍然忙碌於工作,頭也沒抬,照實的回答他。

  傑克愣愣的像定格一樣,直直望著貝克特的方向,無言以對。他頭一次憤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尋求安慰的把臉埋進枕頭中,「如果我跟你一樣厲害,到時我一定能有這樣的權力!」

  貝克特握著羽毛筆的手停頓了一下,還是輕聲勸說:「船塢裡沒有人做錯,你還是回去比較好?」

  傑克還是不依,「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骯髒,所以我洗乾淨了,從頭到腳刷了好多次!這裡的天氣,太陽一下沉就冷得不得了!」傑克叫屈的說,只有這時他才會想念起夏天能把人曬死的印度洋。

  趕不走不請自來的鬱悶客人,主人於是選擇默許,讓傑克如願繼續賴著。

  貝克特是個很神奇的人,短短一年,就從小職員翻身成高級幹部,現居在單人宿舍。而這一切,全是勤奮不懈換來的。

  「傑克,你睏的話就先睡吧。」時間已過深夜十一點,主人提醒客人,該睡了。

  傑克留意到有時貝克特會按揉酸脹的眉心,他再不懂禮儀,也不會就這樣厚著臉皮傻傻的就範。於是傑克討好的說:「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不行,我必須完成工作。」

  「那我陪你。」傑克衝著他笑得燦爛。

  貝克特也沒有拒絕,回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便繼續低頭工作。

  怕干擾對方,傑克乖乖的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的趴在床上像隻貼心的小狗一樣守著主人挑燈夜戰。

  但是辛勤工作了整天的傑克有些敵不過睡意,固執的打著哈欠硬是撐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還是睏得不知不覺沉入夢鄉。

 

  傑克驚醒時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他驚訝的發現本來被自己踢到床角的被子正妥善的蓋在他身上,習慣性的向貝克特的書桌望去——座位上沒有人,收拾整齊的桌面上特意留著一盞油燈,因此他尚能看清房內的情況。

  視線往別處一掃,就看見貝克特和衣倚在待客用的華星格爾椅上,正閉眼沉睡。

 

  傑克低低咒罵自己一聲,覺得困窘極了,小忠犬沒扮成,就先霸佔在主人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他趕緊掀被跳下床,輕手輕腳、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往貝克特的方向蹭過去,緊緊盯著對方的模樣,倒不像擔心吵醒他,反而像是防範眼前的人是裝睡鬧著玩的,不知什麼時候會嚇自己一跳。

  待傑克平安無事的來到貿易公司職員面前,見貝克特仍然毫無反應,連眼皮都不曾顫動一下。他放下心,開始好奇的仔細打量對方。

 

  典雅座椅上的人,他黑緞束起的白色假髮和深褐的絨布圖紋刺繡長外衣皆未退去,繁瑣的事項讓他的眉間在此時還存留著淡淡的皺摺,睫羽失力的低垂著,看起來有種掩不住的疲倦和若有似無的憂愁。即使處在熟睡中,髮絲也沒有一點紊亂,雙手規矩的交握著置在身前,除了胸口和緩規律的起伏,他整個人像是沒有一紋漣漪的明鏡湖水般沉靜,彷彿一尊精工雕琢的石膏像。

  傑克呆呆的望著他,像在觀賞一件藝術品,雖然看的似懂非懂,但也無法否認作品本身的雅緻。

  他回過頭望了望被自己搞得像狗窩一樣亂糟糟的床鋪,尷尬的嘆口氣。這樣的端正儀態是自己永遠都做不來的,那是一種屬於貴族與生俱來的優雅,是一種融入骨髓生命的,根深蒂固的習慣。

  他也無法像貝克特那樣咬字精確、發音正規、語速沉穩又帶著天生冷傲的力度那樣談吐,傑克覺得他這位朋友偏向厚實的聲音像某種高貴的樂器一樣,連說話都像個用來聽的藝術,有種令人沉醉的催眠效果,他記得那種樂器看起來有點像他父親心愛的吉他。

  傑克回身從床邊抱了毛毯,小心謹慎的披在貝克特身上,青年知道自己的動作無法做到像一片羽毛落到地上,那樣的輕柔細緻,因而顯得有些彆扭,但他很努力的收斂自己毛躁的雙手。

  一貼近貝克特,傑克突然嗅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冷香,那很淡、很細微,他藉著這個舉動湊得這麼近才能發覺。青年愣了愣,他又疑惑又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大感新奇,那味道他並不討厭,甚至可以說是很喜歡,又把毛毯拿下來,放到地上。

  他聞不夠一樣幾乎整張臉都貼上去的從貝克特的頭髮、鬢角、臉頰、脖頸、胸前、肩膀到手臂、手腕、指尖,依序仔細的嗅了嗅,又嗅了嗅,像在探究哪個地方的氣味較強烈一點,但不論哪個部位都淺淡一致得不像擦抹或噴灑上去的,反而像由體內自然散發出似的。

  傑克趴在座椅扶手上,閉上眼細細品味,這樣獨特的氣味彷彿讓他看到了雲霧中孤高挺拔的針葉樹林,與世俗隔絕開來般,淡淡的疏離、深深的冷斂,冰雪般深冷的氣質。

  非常適合他!傑克這樣下了定論。這味道的來歷後來他才由對方口中得知。這樣淡薄清冷的雲杉氣味直到很多年後,聞著那些高級妓女身上一個比一個濃烈的香鳶尾花、洋薔薇或薰衣草的香氣,還是會深深想念起來,她們那種不用錢一樣灑得噴香撲鼻的做法沒有把高雅的花香展現到極致,反而厚重得令人腦袋發昏,不是陶醉,是簡直會被薰暈!唯一能抵得過貝克特身上的氣味的大概只有海風清新的自由氣息。

  天邊已經微亮,傑克迷戀在木質清香裡,看著眼前的人沉睡自若。

  油燈微弱的光源將貝克特罩在昏暗的燭光裡,暖光沒有削減深邃的孤寂感,陰影卻將他眉眼間的疲憊映得更深。

  傑克憐惜的看著,感到有些怦然心動,他覺得大概以後也沒有機會能看到這樣的卡特勒了。

  青年最後還是情不自禁的湊上去,在他顴骨上輕輕的,偷偷親了一下。

  「祝你有美好的一天,卡提。」傑克再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給他裹上毛毯,熄燈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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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雀你根本就是狗嘛~

4a7bdccc15f92卡提(Cutty)是卡特勒的暱稱,因為我覺得Cutler不太好唸(?)

英文名都常有暱稱的,加海中也出現過幾次,例如威廉(William)的暱稱就是比利(Billy)或比爾(Bill),所以劇中威爾的父親會被叫做比爾也不奇怪。

但是對於比爾同名的兒子威廉,劇中經常都是以簡化的形式稱呼,唸作威爾(Will),不過麻雀跟比爾一直都是叫他威廉的喔。

至於伊莉莎白(Elizabeth)的暱稱則非常多,令人眼花撩亂阿,可參見這裡。在加2時,麻雀叫過她莉琪(Lizzie)。

而麻雀本人的Jack,暱稱就是Jackie或是Jacky,這不陌生吧,他的父親蒂格船長總是叫他Jack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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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的紋身跟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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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小貝以前應該蠻可愛的XD較為柔和的五官線條、不高的個子,真的豪可愛阿!e6fb2a642c666bb6a451e71425aad126_w20_h20

圖片來源:http://lonelycaps.tumblr.com/post/5048707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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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的喇叭有少女心,會吃醋、會綁小辮~嗯,也許以後你可以去拍「小黑帽」043e154eac1620b40efb343601666f9e_w48_h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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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的小麻雀沒有保持「安全距離」的觀念,講個話也要搞得像在索求親親~

小麻雀:阿你看後面那對多美好,我們也一起吧,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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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味老少不拘,可以是羞澀小生,也可以是為人父的慈祥阿伯~

小麻雀:阿~斯旺爸爸你這頭毛好銷魂阿~可以摸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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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好貨色時,傻蛋也能湊合~

嘖嘖嘖,小麻雀,不要有意無意的往人家身上貼!

總歸一句:小麻雀你真是夠了!

 

阿,終於能出一章了(倒地)

這章有六千多字,就算是大放送吧(燦)

 

這兩個月我的狀態非常糟,瞪著我的文檔可能長達幾個小時擠不出幾個字,我就這樣一天幾個字幾個字的更,非常艱難、緩慢。腦子裡也許醞釀著許多的情節,但我無法將它們化成文字,即使我想著小麻雀的身影,繆斯卻是已經完全拋棄我了 d65c03728778c06e3c901f303144af7c_w16_h16

我不會寫文,但是我很努力寫>< 請有看文的各位不要拋棄我喔><

感謝閱讀: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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